皓月當(dāng)空,銀白月光傾瀉而下。陸府走廊下的微黃燈籠隨風(fēng)一晃,照出陸淮那張深邃卻略顯疲憊的臉龐。
他剛從血腥的典獄司回來,換上一身藏青色長袍,徑直走向了趙螢的庭院。
從無妄墟回來已經(jīng)過去了半年,他每日都在等,卻始終不見人影。要不是腰間的彎刀只剩刀鞘,他都要懷疑那幾日是一場夢了。想來仙子終日忙于閉關(guān)修練,已經(jīng)把他這凡夫俗子給忘了吧。
這數(shù)月以來朝堂局勢更是不穩(wěn),圣上病?;首幽暧?,一干外臣野心勃勃。他這個指揮使,只怕也是在刀尖上行走。
可他過去的十年,哪一刻不是如此呢。陸府從繁盛到一夜覆滅,朝代更迭的背后,哪個不是用無數(shù)人的鮮血鋪就。這無聊塵世他自認(rèn)別無留念,只是…
頭上的明月清亮高懸,能仰望卻觸不可及。
“你怎么才回來?”
一道清脆的熟悉的聲音似夢似真般驟然響起,陸淮渾身一震,怔怔地抬頭望向前方。只見院前那棵桃樹上,趙螢正慵懶地倚在樹枝上,粉白衣袂隨風(fēng)飄揚,一雙明眸正笑眼彎彎地看著他。
她今天穿一身淺粉交領(lǐng)襦裙,裙裾繡著細(xì)碎的桃花暗紋,巧笑倩兮嬌俏無比。陸淮癡癡地望著她,竟一時忘了言語。
怪她一時練器上頭嘛,又從身上剝離了一些煞氣。再煉化附著在法器上,就花了些時間,這不剛忙完就趕緊過來了。
陸淮身上的煞氣倒是祛除得很干凈,不愧是南流瑾。趙螢打量間,目光又移到他臉上。今日這身藏青云紋長袍襯得他身形挺拔,倒是有些錦衣公子的矜貴風(fēng)范。只是那眉皺著,看得她笑意更深。
輕笑間趙螢緩緩從樹枝上往下落去,只是腳尖還沒著地,就被一雙手臂攬臀抱起,隨即落入一個堅實炙熱的懷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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